阿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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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宗罪(二十五)寒凉

简介:搞全员,大厂伙伴随机掉落,长篇刑侦悬疑向,非专业人士,所写内容未必符实,勿上升,ooc,主坤廷,其他线写到再说。

  

前文:楔子

前十幕

二十幕 

第二十一幕 散开

第二十二幕 泊船

第二十三幕 上岸

第二十四幕 化验

第二十五幕 寒凉

 

  

  朱正廷是个卧底,但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卧底,或许其实你叫他特工更合适一点,因为他某种程度上不用虚与委蛇,他甚至专门杀人,而且黑白两道手眼通天。

  按理说这样他根本算不上卧底,更应该算是一个警方狙击手或者信息部门高层,怎么着也不算是个没有干净身份的人啊。

  可是,在黑路上面玩的开的都知道,朱正廷是个瘾君子。

  是了,纵然朱正廷来路不明甚至被查到和警方有过牵扯,但是世纪集团内部几个管事儿的仍旧对朱正廷颇有信任,比如鹃婆婆,比如一直压着不让林彦俊控制中国市场的B老头,就是因为这一条。

  很简单,沾了这东西的人,哪儿还有资格或者说有本事往正路上走?

  更何况,朱正廷当初投到世纪集团鹃婆婆门下的时候,说是鹃婆婆试他,可总归是为了一小包毒品,抬手就开枪打死了三个小警察。

  而且枪法极好,三个人都是一枪毙命,连临死的一声喊都没怎么能发。

  一时间集团内长期摇摆不定的几方势力,甚至因此开始有像鹃婆婆这边倾斜的趋势。

  B老头错失良才之下为了制衡鹃婆婆甚至被逼无奈之下用了个只是带了几十斤货,身份都还没查清楚的中国小子办事儿。

  

  朱正廷明面上当着大明星,暗地里帮鹃婆婆吞中国的销售线,一干就是三年,可是第三年的时候,朱正廷因为声名渐望,受邀在春晚舞台上表演舞蹈之后,却被人狠狠的参了一本。

  中国可早就不是当年连口饭都吃不饱的落后民族了,最高媒体机关举办的晚会,每个上台表演的艺人都要经过严格的调查以保证传达积极正面的价值观。

  朱正廷身体里有毒,所以他是怎么过审的?

  说不过去。

  

  墙倒众人推。

  一辆车如果一直完好无损的停在路边,那永远也不会有人去打它的主意,但如果这辆车哪怕只是一扇车窗坏了,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这辆车机会就会被偷的轮胎都不剩一个。

  心理学上管这个叫破窗效应,是人类无法避免的十大心理效应之一。

  

  朱正廷当时杀的人好像被直接丢到乱葬岗了,到底死没死不好说吧?不就打了一枪?

  朱正廷常年缺席活动,不见得是因为脱不开身吧,大家不都很忙吗?

  朱正廷以前不是进过警局吗?完完整整就出来了你说怪不怪?

  讲真的,我真没怎么见过他进食毒品,他真的吸毒吗?

  不会是警方的卧底吧,都卧到这个地位了,再不处理是等条子把我们一锅端了吗?

  

  一波一波的消息传到鹃婆婆的耳朵里,再多的信任也会被一点一点的抹掉,召回通知旋即传到朱正廷的邮箱里。

  

  无风无月的晚上,朱正廷坐在寂静的公园里,指间夹一根香烟,他其实从来不吸,却被迫把抽烟的技巧学的炉火纯青。他低头看着,烟雾刚从燃烧的烟草身上升起的时候是细细一缕,然后在上升的过程中不断扩散,最终化进一片虚无,消失不见。

  如果有风,想必散的更快。

  “张局,在我这次回来之前,帮我断掉Augest和Theo的联系吧。”

  

  仙子和玫瑰花也后来再见吧。

  

  四个月,整整四个月,鹃婆婆让他寸步不离,带他朝饮夕食烟雾缭绕,带他周转于最肮脏的交易场合,带他看那些犯错的人被刮掉皮肉,抽掉筋骨,让他帮忙敲碎抓来的缉毒警官满是老茧的小指,然后一点点恢复了对他的信任。

  鹃婆婆没有审他,却无时无刻不在审他。

  他用四个月的时间让鹃婆婆重新相信他不是警方的卧底,让鹃婆婆没有全盘下手清理盘查他的关系信息网,让鹃婆婆许他坐稳接班人的位子,然后——告退。

  

  “婆婆既然怀疑了我,就应该料想到一些不好事情的发生,预见到一些不好的结果,现在婆婆也清楚了,我不是警察,不会把我所分到的世纪集团的羹伸出去给他们吃掉,但是既然这里容不下我,我朱正廷自认为自立门户也是能在这个圈子混得开的。”

  

  如惊雷忽降,鹃婆婆从极力挽留到欲毁之而让谁也不能得到,朱正廷在鹃婆婆对家和自己的“忠实”客户的拥护下成功脱离鹃婆婆自立门户,操的仍旧是黑白混合的盘,却再也不受制于鹃婆婆的管辖,鹃婆婆元气大伤,一度被B老头压制的几近喘不过气。

  

  “你小子一个青瓜头子,也敢来挡我找自己人的路?”

  “哎,话不能这么说啊,婆婆,人家也不是要把你捅给条子,是你伤了人家的心,辞职不干你怎么还不让呢?走吧,回吧,老头还等着你吃晚饭呢。”

  “林彦俊,你一个案底都在警局的东西,你当B老头真心用你啊,别把小命赔进去。”

  林彦俊呵呵一笑,嘴角溢出惯常的口头禅:

  “Crazy,这不是要谢婆婆你吗?没有你和THEO这档子事,我这不干不净的身份,脑袋挖出来都称不了二两重的流浪汉哪儿能晋升这么快啊。”

  “你——!”

  

  这些都是朱正廷不知道的事情了,他只知道,不是他想好了要主动舍弃世纪集团高层这个其实更有利于执行任务的位置,他是撑不住了,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是,连续四个月的海洛因摄入,朝不保夕的猜疑和被猜疑,试探和反试探,他已经快要耗尽精血,心力交瘁,张嘴呼吸间稍微多用了一点儿力,都能尝到喉咙里沁出来的血腥味。

  好在,他保住了自己的身份。

  值得。

  

  飞到澳大利亚疗养的第二天,张局就派尤长靖来调理他的身体,他开心之余,着急忙慌让尤长靖帮他把申请恢复与Augest的地下联系的信息传给张局,化解鹃婆婆试探的那四个月,他断了和所有地下警方的联系,一时还没恢复,让尤长靖帮他帮他传消息最快。

  一天后,无回复。

  两天后,无回复。

  四天后,无回复。

  九天后,无回复。

  

  “朱正廷!你干嘛,你现在不能下床。”

  “咳,我有事,咳咳,重要的事,咳咳咳,重要的事。”

  “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啊,我帮你搞,你现在——”

  朱正廷突然避开了尤长靖的搀扶,身子一晃靠到雪白的墙壁上,目光冷冷打向尤长靖。

  “你帮我搞,对了,都是你帮我的,尤长靖,你真的有在帮我吗?”

  

  尤长靖一愣,软糯糯的脸上呈现出疑惑:“正廷,你什么意思?”

  

  朱正廷咬了咬下唇,心下也有些不忍说出伤害尤长靖的话,可是想到恢复身份的必要性,还是一咬牙冷着脸开了口。

  “尤长靖,给我做饭的是你,给我开药的是你,给我扎针的也是你,最重要的是,消息也是你帮我传的,九天了还没有回复,我是相信你,我也不是傻子,我是病了,也不是失忆了,更不是穿越回鸿雁传书的年代了,即使加密转传,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尤长靖认真的听完,轻轻点了点头,淡定的过去扶朱正廷。“你说这个事情啊,我还以为怎么了,嗯,对,你说的没错,不应该这么久还没有回复——但是我要是根本没传,张局是肯定收不到的。”

  

  “什么?——咳咳咳咳——”

  朱正廷刚开口说了两个字,这稍微涨的情绪便立马换来几次深咳,尤长靖缓缓拍他的背,嘴巴一张一合让他深呼吸,脸上看不到丝毫隐瞒的愧疚和被发现的狼狈。

  “呼——吸——,有没有好一点儿。喉咙疼吗?胸口胀不胀?你感受得到吧?”

  朱正廷咳了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苍白着一张脸看向尤长靖。

  “感——受什么?”

  

  尤长靖这张脸上惯常都是温柔的笑,或甜或暖,让人常常连他的年龄都会忽略掉,可是一旦凶起来,凭空便多了一股子摄人的煞气。

  “感受什么?朱正廷,你说感受什么?感受你自己的身体,你有没有问它好不好?它还能不能容你继续做卧底?还能不能在泥潭里继续搅和?还能不能劳心劳力,能不能容你和那群豺狼虎豹,奸鬼邪神继续望不到结束日期的蜿蜒周旋?”

  尤长靖多说一句,朱正廷的眼光便多沉一分。

  尤长靖说完了,朱正廷眼里的光也快散尽了。

  

  “是——上面的命令?张局的意思?”

  “停我的职了吗?”

  两句话说完,朱正廷突然又激动起来:

  “这算什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这些年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吗?我不过受了一点儿伤,凭什么停我的职?这鸟和兔子不是都还没死尽呢吗?就要卸磨杀驴了?是不是太早了?”

  尤长靖被朱正廷散了光的眼神一扎,心里刺痛泛上来,夹杂着一丝不忍又开了口。

  

  “不是,是我个人的意思。”

  朱正廷一愣,机械的扭头看他。

  “正廷,虽然你的身体天生有抗瘾性,但是四个月实在太长了,你又为了隐瞒没有加以药物服用缓解副作用带来的疼痛,对身体伤害太大了,而且这些年你做事,说话,都要谨小慎微,长时间忧虑过多便会久积成疾,再这么下去,我会救不了你的”

  

  ——“所以我没有帮你申请复职,张局也默许了。”

  

  朱正廷的眼睛却突然亮起来,仿佛这些病痛都不是最重要的,不是组织强制停他职才是最重要的。

  “我,咳-唔,我没事的,你帮我申请复职,我很快会好的,你知道的,我底子很好的。”

  尤长靖被朱正廷抓住的肩膀被捏的很疼,可是这点痛感绝没有朱正廷的话给他的刺激大,尤长靖甚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逐渐转惊为怒,狂吼出声。

  “朱正廷!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啊!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会死的!这些工作没了你可以有其他人做的!可是你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他妈的小命可就只有一条!”

  

  “不!不可以!不可以其他人做!咳咳”

  朱正廷回吼了一句,突然看见尤长靖覆盖了眼膜的薄雾,亮晶晶的,顿时心里一震,人也瞬间软了下来,他放松了捏紧尤长靖肩膀的手,改成只是温柔的搭着,认认真真的看人。

  

  “这不是工作,咳咳,长靖,我真的可以工作,而且他也不是,他也不是同事,不是战友,不是兄弟,他都不是,长靖,他不是,我可以的,你让我恢复身份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

  尤长靖咬着牙吐出两个字:“休想。”

  眼神一转突然又捕捉到什么。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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